【零英】Heaven's Fall 上
-天堂陷落
*老套的天使恶魔
*车尾气有，年龄操作有
*老样子去掉了口癖
00.
光线很暗。
天祥院英智并不适应这样的环境。
七层原动天上没有黑夜，即使拉上帘子休憩，天使们也不会让房间一团漆黑。
而现在四下一片漆黑，只有身后的双翼隐隐地泛着微光，无止境的黑暗模糊了他的时间观念——多久了？从那场战争之后，他被关在这里多久了？十天？十五天？一个月？
被神祝福的生命没有死亡，即使没有食物和水，身体不断衰弱下去，也永远不会有消亡真正到来的那一天。天祥院英智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好像一直缠绕在他周身战场上飞溅的鲜血和震天的呼喊也在缓慢的离他而去，心跳平缓，血液也安静的循环，他开始回想他们究竟是怎样走到这一步的。
朔间零并不吝啬怀抱，至少在他数不清年岁的从前是这样的。那时天堂同地狱的关系还没有这么糟，玄之又玄地维系着微妙的和平，潜藏的危险无法震慑无法无天的小崽子，天祥院英智成年之前，穿过红海来到地狱是常事。
01.
魔界边缘有着许多聚落，来的巧了就能碰上集市，在这里你能买到任何东西，酒、食物、奴隶、性爱玩具甚至沾着血的天使翅膀或者眼睛。
他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双眼睛，他没有地狱的货币——一种仅产自地狱的特殊矿石，所以只能对这些东西望洋兴叹。路中央有人打架，在这种地方斗殴简直是家常便饭，理由甚至不需要多么完善，路上多看一眼就足够视为挑衅而挑起争端，人群哄闹着散开，天祥院英智只能跟着后退，他的兜帽挡的太严实，看不到四周的环境，一步迈出撞到身后人的身上。
胆大包天的偷渡客心下一紧，压住想说抱歉的冲动，这种环境下撞到踩到再正常不过，魔族从不为此轻易道歉。天祥院英智绷紧了身体提防身后人会不会突然动手，却听到耳边压低了声音的笑声。
“……看我抓到了什么？”
天祥院英智兜帽下的蓝眼睛倏得睁大，握紧了怀中的法杖，这里大多是低等魔族，只要在人群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出手，他有概率从这里逃出生天。他刚准备默念咒语，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准确的隔着斗篷握住他的手腕，那声音低沉好听，语气里满是漫不经心的戏谑。
“乖一点，小天使，你不会想在这么多魔族的眼皮子底下暴露的。”
“你想干什么？”
天祥院英智挣了挣，却发现完全拗不过他的力气，这姿势仿佛他靠在那人怀里一样，意识到这一点让他更加恼怒，他只顾着反抗，甚至没有注意到对方说的是天堂文。魔族推着他离开人群，一路走到更接近红海的交界处才放开手。
“干什么还没想好，所以你先走吧。”
天祥院英智愤愤转身，终于看到胁迫他的魔族长的什么样子——地狱边缘的低等魔族往往保留着一部分野兽的特征，有尖锐的长指甲凸起的骨节和嶙峋的角，长相更是一言难尽，而这个人完全不同，他同样穿着斗篷却没有戴帽子，露出来的深红色眼眸深邃神秘，嘴角勾着闲散的笑，即使以天使苛刻的审美标准来看，也要算得上罕见的英俊了。
年少的天使只呆了一瞬间，很快戒备起来，“你怎么认出我的？”
“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魔族笑着说，他向他伸出手来，鬼使神差的，天祥院英智没有躲开，那只手最终只是将他掉出来的金发塞进兜帽里，带着凉意的手指扫过他的耳廓，轻轻的，像羽毛划过。
“地狱里是见不到天空的。”
天祥院英智确信自己听到了一点及不可察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