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英】危险关系(下)

*五毛西幻

*吸血鬼栗×皇帝英

*把朔间零的口癖去掉了,可以自行脑补。


  03.    

  朔间凛月的古堡并不很大,想来他一个连床都不愿意离开的吸血鬼也不需要多大的活动空间,至少对于皇宫里长大的天祥院英智来说,这里的大小就像是一个偏远领主的宅邸。但是如果细细看来,古堡的每一处都透着精巧,窗帘的花纹细且密,月光下透出一种隐隐的流动般的质地,天祥院英智只在日日树涉的描述里听说过,这是早在大陆上销声匿迹的精灵的手笔;灯台是蔷薇纹样,连花瓣上毛剌剌的绒都纤毫毕现,就算是皇宫里也不见得样样精细至此;再比如他面前的餐盘,纹路是金箔嵌成,瓷器釉色又有些东方神韵——散漫且精致,就像朔间凛月给人的感觉一样。

  烛火、晚餐,如果不是盘中的牛扒惨不忍睹的凄惨模样,这一切称得上赏心悦目。

  天祥院英智犹豫了很久,才拿起刀叉对盘中的黑糊糊的一团下了手。出乎意料的,牛肉煎得恰到好处,那一堆黑糊糊得大概是什么不知名的地方产的香料——他已经逐渐学会适应这里莫名其妙出现的新事物了。

  今天宅邸里幽灵一样的管家不在,这顿饭出自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天祥院英智感受到朔间凛月偷偷飘过来的眼神,仿佛想开口讨要夸奖又要假装不在意的样子。他失笑,用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角说,谢谢你,很好吃。吸血鬼也会有对食物的鉴赏能力么?

  朔间凛月眼睛亮了亮,咽下嘴里的食物慢慢摇了摇头。

  “除了血以外,别的东西是尝不出味道的。”

  天祥院英智微讶,迟疑地问他:“那为什么……”

  “因为我想和小英一起,对于人类来说共同用餐是增进感情的方法吧?”

  朔间凛月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昏暗的烛光落在他脸上,为他苍白的面色添上一层暖色调的光。

  天祥院英智没来由得局促,他很久没有被这样直白的目光直视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自从意识到自己一个人无力回天,他也没有再横眉冷对,他从来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的人。

  他很快发现朔间凛月是个挺有意思的小吸血鬼(尽管他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比他小),他这个人又黏又爱撒娇,如果不是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过他强硬的一面,天祥院英智几乎要忘了这是个深不可测的吸血鬼,而不是什么邻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比如他总是从古堡里那个打通了一二层,以至于看起来大到不可思议的书房随便抽出来一本书,然后穿着他那件看起来精致复杂实际上只需要套头穿上的白色丝绸睡衣,抱着枕头蹭来天祥院英智的房间让他念给他听。他总是懒洋洋地枕在天祥院英智的腿上,像只猫科动物,然后对书中的故事发表一些奇怪的看法,比如他对基督山伯爵的复仇故事充满了抗议,他说人类贵族为什么会对一个只是坐拥来历不明财产的人推崇备至。

  天祥院英智无奈,也没办法解释人类对于财富地位的敬畏,只能说可能这就是独特的人格魅力。

  朔间凛月坐起身,弯起眼睛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就像我喜欢小英这样么?”

  天祥院英智合上书,对他说,不,不一样。你不是喜欢我,你是孤独了太久,正好碰到了我而已。你会腻的,希望到时候你能放我离开。

  朔间凛月的笑容消失了。他隐隐生了气,“那小英知道什么是喜欢?你凭什么说教我,我想留你下来,不想放你走,我愿意打破我所有的生活习惯包括去接受毫无味道的人类食物,你为什么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我推开。你跟我哥一样,总是自以为是能洞悉人心。”

  “那我的意愿在哪里?”天祥院英智平平淡淡地反问,他直视朔间凛月的眼睛,肩膀的线条紧绷起来,让简简单单倚靠在靠枕上的动作有了点迫人的气势,“你看,你根本不在意。”

  “所以你只是想离开。”朔间凛月神色渐冷,鸽子血一样的眼睛暗下来,“死了这条心吧。”

  

  04.

  朔间凛月第一次闹了脾气,连续几天不见鬼影。

  天祥院英智冷静下来,仍是觉得没有理由把关系闹僵。但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丝毫不知道怎么哄人,或者哄鬼,他想着那个少年那天晚上最后拎着枕头走出房间时单薄又孤独的背影,没来由的有点歉意。

  或许他真的说得过了。

  以人类的感官找吸血鬼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古堡就这么点大,但是整座山都是朔间凛月的,他存心想躲开,天祥院英智也不可能真的去山里找。

  直到有一天天祥院英智睡觉的时候,隐约感受到了注视着自己的视线。

  他猛地睁开眼睛,朔间凛月被逮了个正着,却反应极快的闪身就要出门。

  “凛月。”

  那身影顿住,但没有回头。

  天祥院英智迫使自己快速清醒过来,下床往门口走了几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尴尬地站了一会儿。最后终于组织好语言,放轻了语气真的在哄人一样。

  “如果那天我说的过分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抱歉。”

  虽然你确实不应该把我关在这里,天祥院英智默默地想。

  他想了想,把睡衣领口稍稍拉开一点,哄道:“要不我用血道歉好了,小吸血鬼先生不要再生气了。”

  朔间凛月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咬过他几次,后来像是发现他身体并不太好,再也没有动过他。

  那身影突然转过来,瞬间便到了眼前,随即天祥院英智猛地被抱住,想象中的刺痛却没有传来。他感觉搂着自己的手臂收的很紧,作为人类很难想象朔间凛月那看起有些纤细的身体竟然有着这么大的力量。

  朔间凛月头埋在他肩窝里,他能感觉到属于吸血鬼的冰凉的唇轻轻碰了碰他的脖颈。

  他声音闷闷地传来,你别这样说,我真的会忍不住。

  “不生气了?”天祥院英智拍拍他的背。

  “是小英犯规。”

  

  05.

  

  吸血鬼不在意时间,自然也没有日历这种东西,但天祥院英智默默地计算着时间,他已经失踪一个月了。

  该是万圣节了。

  这天朔间凛月拉着他,说管家告诉他附近的人类小镇要举办什么庆典,问他愿不愿意去。

  “你肯带我出去?”

  朔间凛月握住他的手,“只要有我在。”

  虽然他说的很大方,但出了古堡朔间凛月还是蒙上了天祥院英智的眼睛,几乎是下一刻他松开手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在最近的小城中一个犄角旮旯的街道里了。

  天祥院英智叹了口气,“你这样一下子就到了,蒙我的眼睛做什么。”

  朔间凛月得意地笑,“我乐意。”

  

  虽然只是个小城,万圣节的夜晚也有着质朴的热闹。装扮得并不精致的小孩子披着个白床单满大街乱跑,还有南瓜灯里的蜡烛从抠的过大的眼睛里掉出来的“事故”,那披着白床单的小鬼想把蜡烛塞回去却被跳起的火苗烫了一下,哇得大哭起来。

  城里路过的马戏团高调游行,彩灯装饰的马车开道,扮好的吸血鬼、狼人还有幽灵缀在马车后面,花里胡哨的乐器声交汇在一起,扔向天空的彩带和糖果搭成彩色的桥,引得路边跟着的“小鬼”们一路吵吵嚷嚷的随着马戏团前进,热闹地连大人都打开窗户,看马戏团喧闹着经过自家窗前,对自家崽子喊一句丝毫没用的早点回来,带出来房间里烤过的温暖的黄油香气。

  朔间凛月和天祥院英智也慢悠悠地跟在这个马戏团后面。两个人过于出众的外貌很快引来了小孩子的注意,有个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哒哒哒跑过来,抱着天祥院英智的大腿就喊了句“trick or treat!”,然后很快又接上一句“不给糖也行啦,但是大哥哥你是扮的精灵么?好漂亮!”

  朔间凛月眯着眼睛揪着小女孩的领子拎开,阴恻恻地露出尖牙恐吓道:“他不是,但我是吸血鬼,如果你再抱他,我就把你吸干。”

  小女孩咯咯咯地笑起来,从填得鼓囊囊的怀里摸出一颗糖塞到朔间凛月手里,“哥哥你扮的好像,给你一颗糖。”然后扭头跑走了。

  朔间凛月看着手里的糖果无语,天祥院英智在一边笑的形象全无。

  “哥哥哥哥,你真的很像吸血鬼哎。”天祥院英智捏着嗓子调笑,“trick or treat,我有没有糖啊?”

  朔间凛月把手里糖纸一剥把糖推进他嘴里,“给你吃,别说了。”

  糖果表面很粗糙,但是果香味十足。那种甜味不是精细的比例调出来的王城里甜点的味道,颇有点直来直去的意味,从味蕾一路甜进心里。

  天祥院英智含着糖,又有点可惜朔间凛月尝不到味道了。

  朔间凛月把亮晶晶的糖纸折了两折收起来,跟在马戏团后头竟不知不觉走到了集市。说是集市,更像是熟悉的人们之间互相赠予的集会,支起来的摊子上有各家手工做的小东西,经常能看到有人过来放下点什么又拿走点什么。

  热闹的、欢乐的、亲昵的。被地缘关系连接起来的人们在大陆普通的一角创造着普通的美好。

  而他们两个身处其中,又置身事外。

  朔间凛月在一个小摊前停了下来,同样停在一个摊位前的少女抬头看了他们俩一眼,脸颊一红拉着同伴走开了。

  他自顾自拿起一枚海螺,对着光看了看,白色的壁透过一点浅褐色的印记。

  我之前也收到过一个,他说,是我哥带给我的。吸血鬼不能度过流动的水,但他曾经跨越过海洋。他把这个带给我,跟我说里面有海浪的声音。

  朔间凛月又把它放下,轻轻地说,他无所不能,但他是个不遵守诺言的骗子。

  天祥院英智落后半步,解下了自己衣服上的纽扣放下,拿走了那枚海螺。

  

  06.

  万圣节之后又过了半个月,朔间凛月突然跟天祥院英智说他要离开几天,他眉目间颇不耐烦,看来是真的有点着急,什么都没来得及讲就出发了。

  天祥院英智于是出门在古堡周围的山上溜达,想找找有没有什么溜走的方法。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几次走进山中的树林又莫名其妙地返回到原点,遂放弃。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他的窗户突然被打开。

  天祥院英智一惊,手里端着的红茶差点全献给地毯。

  日日树涉从窗台跳进来,二话不说先上下看了他一遭才松了口气:“皇帝陛下不愧是皇帝陛下,连失踪了都可以过得这么悠闲,我们可是担心得要上火了。”

  天祥院英智知道他找到自己肯定花了一番功夫,就算是精灵和人类的混血这时也显出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日日树涉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难得有些匆忙,“请先跟着我离开吧。”天祥院英智披上外套,点点头搭上他的手。

  这时他心里突得一跳,仓促回头正好看到自己房间的门被大力推开,朔间凛月站在门口,一手还捏着门把,那门把肉眼可见得变了形。他眼睛里的红色像要烧起来一样,往常甜的像撒了糖的声音此时冻上了冰。

  “你去哪?”

        他一眼都没看日日树涉,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天祥院英智,像是用所有的忍耐力等他一个回答。

  天祥院英智安静地回望,说,我有我的位置。

  那个时候朔间凛月觉得自己像是全身的血液被抽空了,仿佛他胸腔里的那颗装饰物又重新跳动起来一样锤击着胸口。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他走,他不能走,理智要被燃烧干净,他红着眼睛用从未有过的速度冲到天祥院英智面前,伸手就要扣住他肩膀。

  一旁的日日树涉见状立刻迎击,一瞬间两人身形交错数下,几乎到了天祥院英智看不清的地步。

  这样不行,他想,日日树涉本来就是混血,精灵还是出了名的热爱和平,热爱到不知道躲到哪个角落自生自灭去了。他走不了不算什么,不能把日日树涉也搭在这里。他刚准备开口叫停,一道身影横插进两个人中间,生生分开了缠斗的两人。

  那是一个面容和朔间凛月有五六分相似的男人。

  他们的气质却天差地别,那人仅仅是站在中间就像隔了一座山,藏着波澜不惊的沉稳,朔间凛月红着眼睛站在他一侧,却被他拉住再动不了分毫。

  “涉。”朔间零开口,冲日日树涉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日日树涉的手臂被划开一道大口子,滴滴答答往下流着血,他却满不在乎地有意无意挡在天祥院英智面前,“早知道是你弟弟,我就不费这么大功夫了。”

  “抱歉,添麻烦了,你们走吧。”

  日日树涉道了声谢,用没受伤的一边环住天祥院英智就从窗台跳了出去,精灵的双翼唰得在身后展开,掀起一阵冬季寒冷的风。

  朔间凛月竟在这时挣开了朔间零的钳制,两步跨向窗台就要追去,脚下却突兀地升起一个法阵,把他整个人定在窗前。

  天祥院英智看到他的最后一眼,就是那个平时懒洋洋撒着娇的少年双目通红,尖牙划破了嘴唇流下一道蜿蜒的血迹。



  不知道他哭了没有。

  他漫无边际的想。

  

  07.

  

  房间内。

  朔间零走到朔间凛月身边,叹了口气,说凛月你别这样,我看着也难受。

  “放开我。”朔间凛月死死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朔间零当然不能就这么放开他,他苦口婆心地絮絮叨叨,完全没了刚才不动如山的模样。

  “那是人类的皇帝,这些年的平静对谁都不容易,你就这样把人关起来了,说来算是我们欠了一次。”

  朔间凛月没回应,朔间零只能接着说,我不能放开你,我也不忍心,所以在你冷静下来之前,我在这里陪你。

  当时朔间零和朔间凛月正在应付长老会隔一段时间发一次疯的不找茬不舒服会议,朔间凛月本来在一边低着头偷偷睡觉,朔间零一边应付那些看着年轻的老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废话,一边苦中作乐地想,算了,牺牲我一个,幸福我弟弟。结果朔间凛月突然坐直,眨眼就消失在原地,他愣了一下才飞快地安抚好长老会跟着追了上来。

  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

  朔间零松了松禁制,让朔间凛月在法阵范围内可以活动。

  朔间凛月看也不看他,安静地坐下来不声不响。

      他慢慢、慢慢地蜷起膝盖,然后把头埋进了臂弯。

  

  08.

  

  日日树涉和天祥院英智在山下和侍卫队汇合。日日树涉手臂上的伤口很深,一路上血不断地顺着指尖流下来,这会嘴唇已经有些泛白。随队的医生连忙凑过来给他包扎,日日树涉脱力地靠在马车厢壁上,伸手让医生一圈一圈把绷带缠满了整个小臂。

  “幸亏上次你们在附近的城镇露面,我找遍了那附近所有地方,才被结界的气息吸引过去。”日日树涉虽然没有以往活泼,仍是尽力地把话说得俏皮,他眨眨眼睛,“不过朔间凛月应该也是因为我破坏了结界才回来的。”

  天祥院英智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抱歉。

  “你的小丑时刻为皇帝陛下效劳,这点小伤不必在意。”日日树涉原本是笑着的,这时却敛了笑意,认真道:“不过,右手之人在王都大概也好久没有休息了,原本你带着近侍出来玩,他只是气急败坏的说教了一番就无奈地处理起你那堆事情,但是你失踪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他直接把笔摔了,拎着来报告的人的领子警告他就算是你的命令也不许开玩笑。”

  “还有你失踪的事情瞒不过姬君,他本来哭着闹着也要来找你,好说歹说才被执事先生留下了。”

  日日树涉话说得长了有点头晕,但他还是把最后一句说完了。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爱着你,别让我们太担心了。”

  

  后续的发展都在意料之中,他回到王都,被自己的青梅竹马说了个爽,最后还是因为莲巳敬人长时间过度紧张又情绪激动短暂地失去了意识才逃过一劫。姬宫桃李知道他回来第一时间跑过来,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天祥院英智只能拍拍他的背跟他说没事的,我回来了。

  一切回到了正轨。

  

  没有朔间凛月,没有奇奇怪怪的新事物,也没有为了不同价值观而发生的一方让步的争论。

  一切也都没有回到正轨。

  

  天祥院英智把从小镇带回来的海螺放在了房间的床头柜上,唏嘘地想,如果最后把这个送给朔间凛月就好了。

  

  09.

  

  转眼就是两年。

  那段故事好像已经遥远地有些虚幻了,却仍旧清晰地印在他脑海里,时不时窜出来骚扰他一下。有时候是穿着睡衣懒洋洋的少年,有时候是他埋在自己肩膀上闷闷的声音,也有厚厚的大部头和晶亮的糖纸,最后他又总会想起分别的场景。

  仓促的、来不及好好说再见的分别。

  “现在有没有明白什么是喜欢了呢?”天祥院英智坐在床沿,对海螺说。随即他意识到这个举动有点傻,轻声笑了出来。

  “我不知道。”

      

        少年甜腻又懒散的声音传来,天祥院英智猛地抬头,看到他倚在窗前,窗户还没有关上,气流卷着轻纱在窗外鼓成一个小包。

  “两年前我说我清楚,但现在我不知道了。”朔间凛月挂着件披风,和那天看到朔间零的打扮有点类似。他一步步走近,却停在了两步远的地方,好像这中间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我原本想,我只是来看看,如果你已经全部忘掉了,我就不出现了。”

  可是他听到了,那几乎要融化在夜风里的问句。

  朔间零没有关他太久,但是也没有随他去,他每天把朔间凛月带在身边,怕他跑出去再冲动出什么事。

  他就跟着朔间零,跟他拌嘴,一边嫌弃一边不得不接受一些种族里的事务,就像绑架人类只是一时兴起,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可他自己知道没有,他每时每刻都在想,想那瘦削却挺直的脊背,想太阳一样璀璨的金发,还有他无奈地配合自己无理取闹的样子。他永远自如,即使在生命不能得到保障的时候也从不着急,不让人捏住一点把柄。

  他是人类的皇帝。

  朔间凛月有点明白当时他问“那我的意愿呢?”是什么意思了。就像他自顾自地离开了,他却只能遥远遥远地想念着一样。

  他不想再被推开了。


  天祥院英智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两年的时间不能给吸血鬼的外貌带来一丝一毫的变化,但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改变了。

  他忽然微笑,主动走近了站立的朔间凛月。

  “那你就明白了。”

  他把那颗海螺凑到他耳边,朔间凛月的听到了汪洋平静的波涛,看到了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是舒展开的笑意。

  “我想我也明白了。”

  

  10.

  

  月色透过轻薄的纱,落下与两年前一般无二的银辉。
  

  他们在月光下交换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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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写了两千字下篇写了六千我是不是有病。

谈个恋爱为什么感觉周围鸡飞狗跳的。而且本来是想写的病一点黑一点的结果一路朝着普通的甜甜虐虐的方向狂奔了,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变成栗子的成长记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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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喜欢这个世界观,也许以后会写写别的故事(一般这么说了就是没有了。



感谢你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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